2017. 01. 24

搓澡(撰文:鄧經儒)


  最近香港的天氣有點秋涼的感覺,而天津卻已步入寒冬,冷風不時撲面而來,臉上的肌肉都被吹得僵直,而外露在衣袖外的手指頭更是凍得痛徹入骨。因此,很多華北和東北人都愛去「澡堂」(即公眾浴堂)洗一回兒。這樣,在此漫雪紛飛的日子裏,北方人便可過得既溫暖,又別具意思。

  第一次去澡堂是在我入學第一年之時,是由一位來自遼寧的舍友帶我去的。至今,我依然記得當初進去時,讓一室氤氳的水氣蒸騰得異常悶熱;而眼前只有十來條模糊的人影和一些天津對話在相互戲謔。我靠近一看,原來這十多條業已一絲不掛的大漢泡在水池裏「坦誠相見」,卻絲毫沒有尷尬,且神情顯得非常享受自在。像我一個初到天津「報到」的南方小伙子,看到如此情景,自然感到驚奇,因為香港洗澡的場所都設有一些隔板以保障隱私,而天生豪氣干雲的北方朋友卻不介懷。

  個人的衣物收拾了後,在踏進水池前,舍友叮囑「你最好先試試『溫水池』吧,『熱水池』的水溫對一般南方人來講是較為不習慣的。」當時,我先用腳輕輕的試了一下水溫,也沒覺得多熱,便不假思索地把整個身子泡了進去。在剛泡上的一瞬間,我的外皮一下子感到有點灼燙,但舍友卻跟我說「忍一忍就好了。」過了一會兒,似乎身體已經開始適應了水溫,同時間好像有一股熱氣慢慢從腳部開始上升至腦門,其所過之處,身體都感到一片暖流,舒筋活絡。不久,全身進入一個放鬆的狀態之中,更漸生睡意,非常享受。

  過了約十來分鐘,忽身子卻感到異常燥熱,這時身旁的舍友便在這時候步出水池,跟我說了一句「多泡了不好」後,便走出水池,並向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,就躺在一張軟墊上。一會兒,只見一名「師傅」手拿着一塊質地像「砂紙」一樣的「搓澡布」,一股使勁兒的往我舍友身上擦個乾淨,看着都感覺痛得外皮都快要被「擦掉」了。後來舍友告訴我,這個洗澡的步驟名曰「搓泥」(恕筆者不多解釋這個詞兒了),乃北方人常見的洗浴方法之一。這時,舍友突然睜開了眼睛,輕輕地問了我要不要試試眼前這位「師傅」的手藝。我搖了頭,尷尬的笑了一下,便獨自走開了。

  不過,經這三年來的「磨練」,似乎「搓澡」已成為我冬天生活必不可少的活動,很多時都會與同學三五成群的去享受那些蒸騰的熱氣和「搓澡」。對我來說「泡澡」的水還是熱了一些,但「搓澡」卻是非常不錯!